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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冬天,我们为什么会感到无聊?

编辑:                    审读人:                     时间:2020-03-10

 

终于有事情做了——在这个不能出门的假期里,传播着关于在家如何无聊的段子。

 

在无聊的时候,人们会想自己可以做些什么,而心理学家则会思考人们为什么会感到无聊。 

一、首先:无聊是什么

无聊是一个古今中外共通的话题。早在汉代,著名文学家王逸就忍不住吐糟“心烦愦兮意无聊”;牛津英文词典把无聊(boredom)解释为人们在日常生活中因为活动缺乏和兴趣丧失所产生的一种消极情绪体验;在近期的研究当中,研究者将无聊定义为由于知觉到生活无意义而产生的负性情绪体验(周浩 等人, 2012)。

肥宅们骄傲地说:不同的人对无聊的抵抗力是不同的,也许他们是对的。有研究者提出了无聊敏感性(boredom susceptibility)的概念(转引自 Kass, Vodanovich, & Callender, 2001),在生活中,有些人确实更容易无聊。O'Hanlon(1981)将无聊分为“响应式无聊(responsive)”以及“长期性无聊(chronic)”。前者是状态性的,通常是因为个体处于单调、重复的外部环境中而导致的一种短暂的感受。而后则是“特质性”的无聊,是人格特质的一部分(Belton & Priyadharshini, 2007),具有这种特质倾向的人更容易产生无聊的体验。 

二、无聊为我们带来什么?

虽然无聊自古以来就是生活的一部分,但是研究发现,无聊在社会快速进步的时候才出现疯狂增长。

研究者发现人们频繁地体会到无聊的感觉,或许是因为现代环境更加重复、单调和压抑(周浩,2012)。

 

黄时华等(2010)发现个体在面对贫乏的外部刺激和内部刺激时,如果需求无法得到充分的满足,就会产生冷漠、孤独、抑郁、无助等不愉快的复合情绪状态——无聊,此时,个体不仅注意力涣散、而且缺乏动机(比如越无聊越不想做作业)。而且无聊会使个体更倾向采取极端的外部行为来获取兴奋(如吸烟、酗酒等)。此外,Vodanovich 等人(2005)还发现无聊倾向还与“成人注意力缺陷多动障碍”(adult attention-deficit hyperactivity disorder, ADHD)呈现高相关。不仅如此,Tsapelas等人(2010)还发现具有无聊倾向的人群往往有着更多的负性情绪。

既然无聊有这么多的负面影响,为什么人类进化的过程当中没有成功地淘汰掉这种无聊的基因呢?按照自然选择的观点,具有“无聊基因”的人类在进化的过程中能更好地适应环境并且能留下后代。据东犹他州立大学的一项研究显示:无聊驱使个体追求新颖的体验和感觉(Bench, Shane W, 2019)。想想看,当人们闲下来有空的时候,如果躺着不动都会开心不已,那么人们就会倾向于躺着不动,如果这样的话,人们小富即安,会在满足温饱之后过上稳定而又平淡的日子。

然而,其中一部分人不会这样,一成不变的状态让他们浑身难受。于是,在拥有闲暇之时,他们开始摸索着尝试一些新的事情、新的方法,去看看没有去过的地方,或者是互相打闹,寻欢作乐。如在互相打闹的过程中,双方的体力也在交互之中得到了提升,让人们在没有危险的时候也能够保持锻炼身体;而那些创新与尝试又让他们有了一些偶然的发现,这些发现,也许就会成为他们新的工具和手段。想一想,哪种类型的人更容易适应环境?

兴起于上世纪90年代的进化心理学(evolutionary psychology),就是从生物进化的角度来看待人类心理特征,认为人类的心理特征是因为能够更好地适应环境而在进化过程中得以保留的(Confer et al. 2010; Buss, 2005; Tooby & Cosmides, 2005)。

如同基因突变对生物进化的意义一样,尝试与创新可谓人类文明进步的根本所在,倘若人人都循规蹈矩、日复一日,那人类社会也就永远停滞不前。要知道,人类在漫长的进化历程中,和所有的动物都是一样的:从捕食到繁衍,都要靠本能的动机来驱动。不难想象,那些衣食无忧之后就会怡然自乐的猿人们,享受着日复一日的生活;而厌倦一成不变的猿人们则不甘寂寞,在打破常规的不断尝试中,获得一次又一次意外的进步。正因为世界是不断发展变化的,厌烦无聊的个体才能更容易适应环境。

因为敢于尝试,才有了无数“第一个吃螃蟹的人”,让社会在创新中进步;因为会感到无聊,生命体才会为了逃避无聊而去进行那些对他们生存有帮助的活动。因为闲着无聊,那些对生存和繁衍有价值的行为才会显得尤其具有吸引力。比如动物的游戏和交配行为,前者让他们锻炼自己的捕食和生存技能,后者让他们的基因得以扩张。

不仅如此,人在无聊的时候会更愿意思考,对自己的过往进行反思和评价,这对今后的进一步发展也起到了铺垫和准备的作用,无聊与否也成为了自己评价当前任务的一个“指示器”。所以,当人们不再屈服于无聊所带来的消极影响时, 无聊状态将会转变成迎接未来生活挑战的动力 (Gosline, 2007)。

不过,上面讲到无聊的种种积极影响都是建立在“一成不变,所以无聊,因为无聊,所以做事”这一基础之上的。如果有任务在身却不能集中注意力,或是在感到无聊时焦虑烦躁,那可能就适得其反咯~ 

三、无聊时我们可以做些什么?

(一)陪陪家人

平日各自忙于工作与学业,不如在这段不能外出的时间里,和爸爸妈妈一起在家看看电影或电视,多吃几天妈妈做的饭,与老爹切磋一下棋艺,陪二老打打牌,听一听他们曾经的爱情故事,回忆一下这些年一家人共同走过的路,也许会发现,在自己身边,原来有这么多故事。

 

(二)舒筋展骨

无论是新型肺炎,还是各式各样的疾病,人体自身的免疫力,永远是最重要的一道防线。我们不妨好好地利用这段时间,多活动筋骨,提升自身免疫力。尽管室内和室外有许多的不同,然而只是那些不借助器材就可以完成的运动方式,恐怕都足矣把我们累趴下。例如,在KEEP等平台上就有着大量的健身课程可以免费获取,B站也可以找到许多的教学视频,这些在室内完全可以完成,只要愿意动起来,信息总是容易找到的。

想想看,如果能够一直坚持到疫情结束时话,相当于节省了一张价值几百元的健身房月卡,何乐而不为?

 

(三)怡然思索

上一次,你独处是什么时候?一个人,站在窗边,看着面前的田野或城市;亦或是,面对着夕阳西下,宠辱偕忘;多年来我们都一直在忙,为了完成学业、为了应对生活,那不如趁着这难得的闲暇,停留片刻,欣于所遇、暂得于己。写一写这些年自己的感悟与成长,看一看当年写过的日记,翻一翻中学时喜欢的人给自己写的纸条,瞅一瞅自己桌上的纪念品,回忆一下他背后的故事。

也许,拿出自己尘封已久的乐器,演奏一曲。想一想这些年来,自己走过的路,有多少次自己千钧一发,却坚持到底,力挽狂澜;又有多少次自己不被世界理解,却义无反顾、永不言弃。是当年那个不服输的自己,造就了今天的自己。 

抬起头,看着皓月当空。未来,什么是自己想要的生活。朝着这个目标,自己又要做些什么呢?

 

(四)在线娱乐

从前常常有人吐槽,现在的娱乐活动已经离不开电子产品和网络。有时候即使是面对面在一起,玩游戏还是要借助手机。那这个时候,何不利用好这些技术来一场说来就来的线上聚会?线上的狼人杀和剧本杀也早已成熟,甚至现在还有了在线一起看电影的APP,不管是想打麻将还是想飙车,都来线上呗,既不给防疫工作添乱,又不用在寒冷的冬天四处奔走,还照样玩的开心。

平时的假期,我们都是和身边的朋友走街串巷,然而我们都不会忘记,还有许多的伙伴,曾伴随我们成长。或许毕业之后我们天各一方、或许求索书海他们远赴重洋,纵使山川相隔,我们依旧记得。

 

(五)上下求索

在中小学组织线上教学的时候,大学们也没闲着。除了自己学校的线上授课之外,许多大学还面向社会公开了自己的大量网络课程,可以通过网络平台免费观看,例如我们熟悉的慕课、学堂在线等等。这下,我们有机会跨学校蹭课了~

想想自己曾经想读但是没来得及读的书,想想自己一直想开发但是还没开发的技能,赶快抓紧这个机会吧。要知道,现在,就连上自习也开始收费了。

 

当自己的注意力不集中的时候,更容易产生的无聊的感觉(Jurich, 2005; Vodanovich et al., 2005),所以,全神贯注于你的当下吧!

我们一定可以适应这种新的生活方式。

参考文献

[1]周浩, 王琦, & 董妍. (2012). 无聊: 一个久远而又新兴的研究主题. 心理科学进展, 20(1), 98-107.

[2]黄时华, 李冬玲, 张卫, 李董平, 钟海荣, 黄诚恳. (2010). 大学生无聊倾向问卷的初步编制. 心理发展与教育, 26(3), 308−314

[3]Kass, S. J., Vodanovich, S. J., & Callender, A. (2001). State-trait boredom: Relationship to absenteeism, tenure, and job satisfaction. Journal of business and psychology, 16(2), 317-327.

[4]O'hanlon, J. F. (1981). Boredom: Practical consequences and a theory. Acta psychologica, 49(1), 53-82.

[5]Belton, T., & Priyadharshini, E. (2007). Boredom and schooling: a cross‐disciplinary exploration. Cambridge Journal of Education, 37(4), 579-595.

[6]Rupp, D. E., Vodanovich, S. J., & Credé, M. (2005). The multidimensional nature of ageism: Construct validity and group differences. The Journal of social psychology, 145(3), 335-362.

[7]Tsapelas, I., Aron, A., & Orbuch, T. (2010). Marital Boredom Now Predicts Less Satisfaction 9 Years Later. Psychological Science, 20, 543–545.

[8]Bench, S. W., & Lench, H. C. (2019). Boredom as a seeking state: Boredom prompts the pursuit of novel (even negative) experiences. Emotion, 19(2), 242.

[9]Perilloux, C., Lewis, D. M., Goetz, C. D., Fleischman, D. S., Easton, J. A., Confer, J. C., & Buss, D. M. (2010). Trade-offs, individual differences, and misunderstandings about evolutionary psychology.

[10]Buss, D. M. (Ed.). (2005). The handbook of evolutionary psychology. John Wiley & Sons.

[11]Tooby, J., & Cosmides, L. (2005). Conceptual foundations of evolutionary psychology. The handbook of evolutionary psychology, 5-67.

[12]Ghiselin, M. T. (1973). Darwin and evolutionary psychology. Science, 179(4077), 964-968.

[13]Gosline, A. (2007). Bored? Scientific American Mind, 18, 20−27.

[14]Jurich, D. (2005). Attribution of boredom: Attentional factors and boredom proneness. New School University.

[15]Vodanovich, S. J., Wallace, J. C., & Kass, S. J. (2005). A confirmatory approach to the factor structure of the Boredom Proneness Scale: Evidence for a two-factor short form. Journal of personality assessment, 85(3), 295-303.

 

作者:刘越 陈文静 胡英哲 张莹 吴玉婷

审核:于全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