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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向而行的社区守护者:如何面对工作“超载”

编辑:                    审读人:                     时间:2020-02-17



心系千家万户的你们,请一定照顾好自己!

 

  这个春节元宵没有往年的欢闹祥和,但我们依旧倍感温暖。

  在疫情面前涌现无数默默的逆行者——社区工作者,他们认真贯彻落实党中央和省委、市委、区委安排部署,把疫情防控工作作为当前首要的政治任务,日夜坚守在社区防疫抗疫的前线。

  少有人知晓他们日日夜夜步行千里排查每家每户,遭遇无数不解却没有喊一声累;少有人知晓他们有家不回夜夜蜷缩挤在杂物间,身体极为疲惫却丝毫没有怨言;少有人知晓他们忙忙碌碌往往无法吃上一顿饱饭,却无暇寒冷饥饿继续奔走忙碌。

  忙碌是日常,不忘是初心,职责在千家万户的健康平安,社区工作者们一刻也没有耽搁,面对疫情守土尽责,逆风而上。

  有人说他们仿佛有三头六臂,一个人干了一群人干的事。但其实疫情凶险,随时威胁广大社区居民生命安全,社区工作者的爱心、责任心,担心和操心不允许自己有一秒的松懈,只能日夜兼程构筑好社区战场的防毒大堤。在这种情境下,相当一部分社区工作者会忘我投入,每天只愿意休息2~3个小时。这样不分日夜工作劳累的现象在当下已是非常普遍,我们称之为工作超负荷。

什么是工作超负荷?

  工作超负荷,又称过劳,是指员工在工作的过程中存在超长时间、超高强度的劳动行为[1],且这些工作要求超过自己的能力[2],进而产生压力和过度疲劳。

 

  就像近日在网上热传的一幅漫画所表现的那样,社区工作者需要耳听八方、眼观六路,还要“动手动脚”,恨不得自己有“三头六臂”,可以看出处于疫情防控一线的他们有多辛劳与不易。年前上岗以来,他们从早忙到凌晨、一天拨打600个电话,一个接着一个,打到嗓子沙哑。高峰期,三天通宵不合眼,另外,在应激状态下,忘我投入到连轴转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如此高强度、长时间的超负荷工作所带来的压力和疲劳,长此下去,个体会产生情绪低落、身体乏力、睡眠不稳、记忆减退、头痛头昏、食欲不振等过度疲劳症状[3],也可能会表现出行为失控、思维不活跃、工作失误增多、工作效率降低等不良反应[4]

  身体是抗疫的本钱,要想坚定不移打好这场疫情防控主动仗、持久战,实现长期可持续工作,组织和个体做出必要的调整和应对就显得尤为重要。

那么,我们可以怎么做来应对工作超负荷呢?

一、组织层面——作为社区工作者坚实的后盾,如何“减负增效”?

(一)提供资源支持

  根据工作要求-资源模型[5],影响员工身心健康及工作的因素可分为工作要求(任务要求、技能要求等)和工作资源(物质、心理、或者组织资源等)两类。当工作要求越高,工作资源越匮乏,会影响身体健康[6]。因此面对当下工作繁重和复杂的任务,提供必要的工作资源十分重要。具体而言,

1. 提供社会支持

  物质保障:可以集中安排就餐,并且准备一些应急的方便食物,如面包、牛奶、泡面等,解决社区工作者对于饮食的担忧,及时补充身体能量;对于通勤较远的工作者可以统一安排住宿,设置简易的折叠床,避免路途奔波,也便于他们疲惫时更好休息。

  情感支持:可以经常性地给予社区工作者以及其家人关心,尤其是对一些特殊的社区工作者,如身怀六甲或家有子女无人照顾,更是多加宽容爱护;多留意心理状态,做好心理疏导工作,必要时,提供专业的心理援助热线;相信他们的工作能力,多鼓励,多表扬,让他们在工作中找到快乐和成就感[7]。

2. 提供及时的工作反馈

  大多数的社区工作者需要和居民进行沟通和交流,所以在工作过程中难免会发生人际摩擦。这种情况下,组织需要成为他们坚实的后盾,帮助他们指明方向,化解矛盾,解决问题,及时提供工作反馈

3. 增加5-10分钟的工作总结

  每日工作结束后,可以进行简短的工作总结。如果人数过多,可以分组进行,保证人人都能有说话的机会。可以简单分享当天工作的感受和困难,同时互相给予必要的情感支持和激励肯定。在人人工作压力都很大的时期,如果每天都能畅所欲言几分钟,对宣泄情绪,调节情绪很有帮助。另外,需要注意的是:过度的情绪宣泄不利于心理健康,因此在短暂宣泄后,大家可以共同探讨其情绪根源所在,从根本上寻找解决情绪困扰的方法,维护心理健康[8]

4. 招募社区志愿者

  一方面,超负荷的工作强度来源于社区工作本身的繁琐。另一方面,疫情期间,新增工作接连不断,面对突如其来繁重的工作任务,社区原班人马不得不昼夜颠倒、乃至精神崩溃。这种情况下,社区有必要搬救兵、增人手,面向社区招募抵抗力强、不易感的年轻人担任社区志愿者,承担防疫工作,共建共治共同的家园。

(二)人岗匹配

  个人—环境匹配理论中提出个人与工作匹配(P-J匹配),是指个体所具备的工作经验、工作技能等与其所在工作岗位的需求相一致[9] [10]。从目标设置理论看,当社区工作者拥有满足工作需求要求的知识、技能和能力,并能够从工作中得到相应回报时(高度的P-J匹配感),会对工作更加认同,工作满意度更高,在工作上更有信心。另一方面如果具有高度匹配还可以帮助减少他们在面对自己所不擅长的工作内容时所消耗的资源,减少工作负荷。

  举个例子,对于擅长交际、与人沟通的社区工作者,可以让其负责对接居民的任务,比如上门关心安抚居家隔离者、聆听和解决居民的需求;有过宣传经验的社区工作者,可以承担起对疫情通报和防治等方面知识的宣传;有过应对突发事件经验、遇事沉稳、善于应变的社区工作者,可以安排到突发事件应急岗位。

  相信在自己喜欢和适合的岗位工作起来,大家的工作效率和热情也能进一步提高。

二、个体层面——作为社区工作的践行者,如何实现可持续?

(一)建立适度的动机

“我准备就住在街道办了”,“组织现在需要我,我马上赶回来”,“和咱妈说一声,今年可能不能回来过年了”,在这场疫情攻坚战中,舍小家顾大家的社区工作者们,勇敢奔赴在抗疫一线,他们具有强烈的动机想用自己的力量守护更多的人,帮助更多的人。这也是我们所为之感动的。

  动机是引发人类大部分行为的基础[11]。一个人的职业动机越强,对工作的倦怠感就越低,投入工作的热情也就越大[12],因此社区工作者可以有意识提升自己的工作动机,特别是内部动机—“因为我发自内心喜欢才想做好这份工作”。

(二)适度休息、维持能量

  俗话说磨刀不误砍柴工。在目前社区工作要求快速增加的时期,采取一些能量管理策略,有助于社区工作者在长时间高强度工作中保持持续高效的工作状态[13] [14]

  具体分为微休息和工作相关能量管理策略两类[15]

  微休息:根据自身需要进行的短暂休息活动。

 √放松微休息—小憩、听音乐等;

 √营养摄取微休息—喝水、喝茶等;

 √社交微休息—与同事讨论非工作话题;

 √认知微休息——看会杂志、浏览网页等。

工作相关能量策略:工作时进行与工作相关的活动来管理能量。

 亲社会策略—帮助同事等;

 组织策略—制定每日工作任务清单,标示出重要紧急事情、重要不紧急事情、不重要紧急事情以及每日例行事情,依次处理等;

 √意义策略—反思自身工作等。

(三)学会应对压力

  当工作超负荷时社会工作者也会感受到心理压力,如果可以很好地了解如何应对压力可能有助于消除和减轻压力。

 √正确认识压力。压力是一种普遍现象,当无法消除压力的时候,学会与压力共存可以减少对身体和心理的伤害,不要过分关注压力。

 觉察自己的状态。分析压力对自己产生了怎样的影响,思想自己有什么可以改变的事情,获得控制感。

 进行认知重构。在认知上重新建构压力与自身的关系,尝试将压力转化为动力。如,感到压力时,可尝试对工作赋予意义,进而感知工作的重要性,提升工作意义感,这种方法称为意义构建[16]。具体而言,可以多尝试自我积极对话—“我的工作非常重要,居民离不开我”、“我现在做的正是国家急需的”;肯定自己的付出和自我价值—拨打的每一通电话,敲下的每一行数据,奔走的每一个脚步都具有意义。

 采取积极应对方式。积极的应对方式,如积极解决问题、求助他人,会促进工作任务的完成;而消极的应对方式,如自责、逃避会加重身心耗竭[17]

  抗击疫情是一场持久战,作为社区的守护者,你们肩负着重任,但同样重要的,是你们自己的健康和平安。我们感恩你们的守护,也同样会尽好作为公民的责任。保重身体、坚定信心、共克时艰、砥砺前行,我们与你们同在!

图片来源:央视新闻

 

参考文献:

[1]孟续铎. (2014). 劳动者过度劳动的若干理论问题研究. 中国人力资源开发(3).

[2]Bliese, P. D. , & Castro, C. A. . (2000). Role clarity, work overload and  organizational support: multilevel evidence of the importance of support. Work  & Stress, 14(1), 65-73.

[3]李尧. (2011). 从人力资源管理透视超负荷工作. 今日湖北(下半月)(5).

[4]Fisher, S. . (1994). Stress in Academic Life. The Mental Assembly Line. Stress in  academic life : the mental assembly line. Society for Research into Higher  Education and Open University Press.

[5]Bakker, A. B. , & Demerouti, E. . (2007). The job demands‐resources model: state  of the art. Journal of Managerial Psychology, 22(3), 309-328.

[6]Ke, D. S. . (2012). Overwork, stroke, and karoshi-death from overwork. Acta  neurologica Taiwanica, 21(2), 54-59.

[7]徐文锦. (2018). 强化社会支持系统:领导干部心理压力纾解之策. 党政干部论 坛(8).

[8]罗辉辉, & 孙飞. (2010). 情绪宣泄方式与心理健康的关系研究. 科协论坛(下 半月)(9), 62-63.

[9]Jansen, K. J. , & Kristof-Brown, A. . (2006). Toward a multidimensional theory of  person-environment fit. Journal of Managerial Issues, XVIII(2), p.193-212.

[10]王元元, 时勘, & 殷融. (2018). 多重匹配因素对员工工作投入的影响机制:员 工-主管匹配的 调节效应. 中国人力资源开发(1), 27-36,93.

[11]Weiner, B. (1985). The Psychoanalytic Theory of Motivation. Human Motivation.  Springer New York.

[12]徐继燕. (2013). 高职教师工作负荷及职业动机的实证研究. 中国成人教育 (09), 92-94.

[13]Trougakos, J. P., Beal, D. J., Green, S. G., & Weiss, H. M. (2008). Making the  break count: An episodic examination of recovery activities, emotional  experiences, and positive affective displays. Academy of Management Journal,  51(1), 131-146.

[14]Kim, S. , Park, Y. , & Headrick, L. . (2018). Daily micro-breaks and job  performance: general work engagement as a cross-level moderator. Journal of  Applied Psychology, 103(7), 772-786.

[15]Fritz, C. , Lam, C. F. , & Spreitzer, G. M. . (2011). It’s the little things that matter:  an examination  of knowledge workers’ energy management. Academy of  Management Executive,25(1), 28-39.

[16]Maitlis, S. . (2005). The social processes of organizational sensemaking. The  Academy of Management Journal, 48(1), 21-49.

[17]施惠碧, & 黄雪彬. (2011). 临床护士职业倦怠与应对方式及社会支持的相关 性研究. 现代中西医结合杂志(02), 96-97.

 

作者:张凡、张雅丽、张鹏飞

审稿:马红宇